江西上高：“蛙声”算新账 稻田写人生

清晨，江西省宜春市(yíchūnshì)上高县江边村天刚蒙蒙亮，稻田边的蛙鸣已此起彼伏。村民张桂兰挎着篮子走过田埂，看见(kànjiàn)黄高亮正弯着腰，仔细检查(zǐxìjiǎnchá)加固着网架。 图为黄高亮正(zhèng)加固网架 王道玖摄 “老黄，这么早忙呢？网子可得结实点！”张桂兰喊道(hǎndào)。 黄高亮直起身(qǐshēn)，动作虽缓腰板却笔直：“是啊张婶(shěn)，不敢马虎！咱这儿生态好，白鹭成群，网子松了，辛辛苦苦养大的蛙，转眼就成了鸟儿嘴里的肉，那损失可就大了！”他指着远处(yuǎnchù)掠过的白影，又侧耳听了听田里此起彼伏的蛙鸣，“听着这声儿(shēngér)，我这心里才踏实。” 黄高亮是上高县江边村(cūn)的老会计(kuàijì)，几十年来，他的生活几乎就是和村里的账本打交道，精打细算，一丝不苟。2019年，他看到(kàndào)宜春市烟草专卖局驻村工作队在邻村发展的稻蛙养殖红火，动了心。 2020年，他算起了“经济账”：“光种(guāngzhǒng)水稻，一亩赚五六百。稻蛙共养(gòngyǎng)，蛙养(wāyǎng)好了一亩能赚五六千！”想到这儿，他不再犹豫，主动找到了驻村工作队。 “老黄，你有这会计的细致劲儿，肯定能干(nénggàn)成！”工作队(gōngzuòduì)热情回应。他们成了老黄坚实的后盾，帮他联系优质黑斑蛙种苗，协调技术专家指导建池、调水(diàoshuǐ)、防病。 黄高亮一头扎进新天地，把(bǎ)会计的精细发挥到极致，水温、投喂量、蛙苗情况(qíngkuàng)，都成了他新“账本”的详细记录。从蛙卵孵化到蝌蚪变幼蛙，他像看护婴儿般精心。冬天到了，他早早就在蛙池上铺(shàngpù)了厚厚的稻草，为它们保温(bǎowēn)助其安全冬眠。 图为(túwèi)黄高亮正在稻蛙田里拔杂草 王道玖摄 眼见(yǎnjiàn)稻苗青翠，耳听蛙声(wāshēng)渐响，老黄心里的“账”越算越亮：“蛙批发价平常十几块，行情好(hǎo)二十多！再加上不用农药化肥的生态大米，一亩能收两百来斤卖一千左右！这才叫一田双收的好‘账’！” 然而好“账”难算。2023年冬，罕见(hǎnjiàn)暴雪压垮防护天网，损失惨重。老黄咬牙在寒风中修补。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：2024年，突发脑梗将他(tā)(tā)击倒，手术后身体大不如前。同年，他从村会计岗位退休。病床上，身体疼痛与蛙塘忧虑交织。得知消息的驻村(zhùcūn)工作队(gōngzuòduì)带着慰问品来到病床前，鼓励他安心养病：“老黄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，蛙塘的事别太急，有我们(wǒmen)在呢！” “工作队这份情，我得记着，更得还上(shàng)！蛙塘就是我的新岗位。”病情稍稳，黄高亮执意回到(huídào)田边(tiánbiān)。他走得不大利索，却把康复锻炼挪到蛙塘旁。看着熬过寒冬重新活跃的黑斑蛙，听(tīng)着日渐稠密的蛙鸣，他感到力量回归。 今年三月，狂风再袭，新换的天网又严重受损。风雨中，老黄没有慌乱，他蹒跚着脚步指挥家人和赶来帮忙的邻居紧急抢修。风雨停歇，破损的天网被重新拉紧固定，在(zài)阳光(yángguāng)下闪着坚韧(jiānrèn)的光。蛙塘里，劫后余生的黑斑蛙似乎感到了安全，鸣叫声(míngjiàoshēng)再次稠密起来。 稻浪起伏，蛙声如鼓，仿佛替黄高亮“算”着一笔笔充满希望的新账(xīnzhàng)；田埂蜿蜒，默默承载着他用脚步丈量、用汗水(hànshuǐ)浇灌的人生路。这位江边村的老会计，将精打细算(jīngdǎxìsuàn)的功夫从账本搬到承载心血的土地上，在这条熟悉的田埂，“算”响了他的新生活，写(xiě)就了质朴动人的人生答卷。(王道玖 姚香港(xiānggǎng))